回新客星站首頁  晚清科幻小說研究 (1904-1911)

 林健群 (中正大學中文所碩士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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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晚清科幻小說的藝術表現

第二節 結構安排
  「結構是對人物、事件的組織安排,是謀篇布局、構成藝術形象的重要藝術手段」[註1]。結構通常與情節並稱為「情節結構」,但事實上,結構並不等同於情節,結構大於情節,涵括了小說中的情節與非情節因素,「結構的任務除了對情節的因素進行組織安排外,還要對非情節的因素進行組織安排」[註2]。一般而言,中國古典小說十分重視情節的作用,「小說結構是以情節的發展構成的,強調故事情節的離奇曲折」[註3],「其結構基本上就是情節的結構,結構的基本任務就是組織情節」[註4],遵循著以情節為結構中心的創作模式。到晚清小說,在新民動機與啟蒙意識的指導下,晚清小說作家著力於發表大段的「議論」,突破了古典小說以情節為結構中心的藝術規範,非情節的「議論」,甚至躍升為作家創作構思的中心,尤其對於實利目的取向的政治、「科學」小說,非情節因素的崛起,相對的削弱了小說的情節功能[註5]。在晚清科幻小說中,科學理論宣講的摻入,是否影響情節構設的變化,以下將就晚清科幻小說結構安排的現象進行分析。

一、 傳統情節的再現
  不容否認的,晚清科幻小說的興起主要是受到科幻小說譯本的啟發[註6],然而,新文類的創作也絕非單向移植即能催生,小說寫作所積累的經驗,小說作家文學素養的薰陶,相當程度是根本於傳統小說並擷取自傳統小說的。且當科學小說輸入之際,部份作家企圖從傳統小說中尋找中國固有科學小說的證據,穿鑿附會的結果,將《西遊記》、《鏡花緣》與《蕩寇志》皆曲解為科學小說[註7],對於當時計劃創作科幻小說的作家而言,更容易產生示範效應,因此,晚清科幻小說的創作,並未全然斷絕和傳統小說的關係,就結構安排上,往往可以發現熟悉的傳統情節再現。
  《月球殖民地小說》是以龍孟華尋妻為情節主線,其中又以十三至十九回尋訪印度洋中諸島國的描寫最為集中具體,見識奇風異俗,親歷驚險遭遇,讓人不禁聯想到《鏡花緣》中唐敖父女兩度飄洋漫遊海外諸國的經歷,同樣是跋涉異域,遍歷群險;同樣是藉由海外諸國寄託對現實的批判,揭露嘲諷傳統與現世的固陋,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月球殖民地小說》島國情節的構思是模仿自《鏡花緣》而作,然而,以晚清當時將《鏡花緣》奉為傳統科學小說的圭臬[註8],對於科幻小說創作,無形中指示了依循的參考,《月球殖民地小說》受此影響,或未可知。
  描寫黃白種族戰爭的《新紀元》,依靠敵我兩方不斷地搬演科幻武器對決,物物相剋、互有消長,以作為推動情節發展的動力,帶來了新奇熱鬧的感官享受。藉由這種你來我往,勝敗互見的簡單情節所構設的小說,對於傳統小說而言並不陌生。早在神話創作中已經初具這樣的情節模式,《山海經.大荒北經》載黃帝戰蚩尤,寫道:

  蚩尤作兵伐黃帝,黃帝乃令應龍攻之冀州之野。應龍蓄水,蚩尤請風伯雨師,從大風雨。黃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殺蚩尤。[註9]

  正邪交戰,正不壓邪,後來能人助戰,終於反敗為勝,「這個情節定型為一種意態結構模式,為後世小說反復采用」[註10]。尤其到了神魔小說,雙方往來,鋪衍繁數,不僅出現在局部情節的編構,甚至發展成為全書情節的主線。前者如《西遊記》載二郎神力戰齊天大聖,雙方變化爭鬥,追逐拉鋸[註11]。後者如《蕩寇志》在「尊王滅寇」的主題下,代表朝廷的陳希真集團與梁山泊義軍展開連串的對決,在幻術法寶與傳統科技幻想武器的攻防交戰後,終於平靖梁山[註12]。如此看來,《新紀元》黃白種族交戰的情節仍然在傳統小說正邪鬥爭的模式範疇中,只不過將憑空的虛構代換成科學的幻想,在原有直捷刺激的情節中,增加了知性的成份。
  如果上述二書與傳統小說相類似的情節只是臆測巧合,那麼《女媧石》中諸多的情節架構則明顯取法自傳統小說[註13]。在〈《女媧石》序〉中記作者親言:「我國小說,汗牛充棟,而其尤者,莫如《水滸傳》、《紅樓夢》二書」[註14],知此二小說特受作者重視,因此《女媧石》的創作時時可見二書的影子。以《女媧石》第十四回寫金瑤瑟江上遇難一段為例,即是直接套用了《水滸傳》第三十七回宋江在潯陽江遭險的情節,列表比較如下:

《水滸傳》第三十六回[註15]

《女媧石》第十四回

1、逃避追兵,卻為大江截住,危急中,船出現生機。

前面一看,不到天盡頭,早到地盡處,一帶大江攔截……宋江正在危急之際,只見蘆葦叢中悄悄地忽然搖出一只船來。宋江見了,便叫:「梢公,且把船來救我們三個……」。

瑤瑟嘆道:「前無進路,後有追兵,今番死也。」正在沉吟之際,忽見夕陽斜岸,咿唔一聲,蘆葦之中,搖出一只船來。

2、甫上船,追兵趕至,隔岸喊話。

岸上那伙趕來的人,早趕到灘頭……叫道:「你那梢公,快搖船攏來!」宋江……說道:「梢公,卻是不要攏船!我們自多謝你些銀子。」那梢公點頭。

剛才開得兩丈,一陣響聲,差役已到,一聲喝道:「快快把船與老爺攏岸來。」瑤瑟……求道:「娘子可憐我是逃難之人,切莫攏岸。少時重重謝你。」那婦人微微點頭。

3、追兵拉攏人際,船主徑行不理。

岸上火把叢中,那個長漢說道:「原來是張大哥!你見我弟兄兩個麼?」那梢公應道:「我又不瞎,做什麼不見你!……趁船的三個都是我家親眷,衣食父母,請他歸去吃碗板刀麵了來。」

忽又一個差役大聲叫道:「……三娘子,認得在下張虎嗎?」那婦又冷笑道:「咱老娘一雙豬瞭子,難道是人是鬼都不認得。好孫子,莫妄想罷!閻王面前那有放回的鬼……」

4、禍不單行,船主反目露殺機。

只見那梢公放下櫓,說道:「你這個撮鳥,兩個公人……今夜卻撞在老爺手裡!你三個卻是要吃板刀麵?卻是要吃餛飩?」

只聽得那婦人將櫓一擲,走進艙來,取出一把板刀……道:「好野豬,今夜也落在咱老娘手,還是要科甲,還是要捐班?」

  可知《女媧石》在這一情節片段中,只是更替了事件中的人物,對於情節的進行,完全依循《水滸傳》的結構模式,透露出晚清科幻小說承襲傳統小說在藝術技巧上的表現。

二、 科學理據的說明
  晚清時期輸入科學小說的首要動機就是利用小說的通俗形式,引介科學新知,以達到普及科學知能的目的[註16]。此共識影響之於晚清科幻小說創作,也自任強烈的教化使命,因此,晚清科幻小說在新奇的科幻產物登場之際,就緊隨以科學理據的說明,即時迅速的提供相關的科學知識。利用科幻產物激起讀者好奇,進而生發尋求解惑的反射意念,無形中樂意接受科學知識的灌輸,不但順利地完成傳遞新知的任務,也說服讀者科學幻想的可行性。然而,科學講解成份畢竟不屬於故事情節的本體,勢必影響結構組織的安排,晚清科幻小說在處理這些科學解釋時,獨運巧思將科學講解自然地融嵌在情節敘述中,其結構形式約略有以下三種:

(一) 小說人物說解
  晚清科幻小說中最常見的科學學理介紹,就是利用小說人物來擔任科學知能的傳授者,無論是透過「科技發明者」亦或「引導者」角色的解說[註17],將科學理據藉由人物言談中道出,既能夠顯現發表者豐富的學養,同時也形成了一種問答體的緊密結構,從小說中「科學先覺」耳提面命的說明,使讀者回復日常學習模式的制約,而自然地接受新知。茲以《女媧石》為例,當金瑤瑟誤擊氣球,卻不解何以氣球全無破損,於是就教湯翠仙,得知幸賴有折光表窺測,才得避禍。翠先道:

  那折光表內有凸廣士一個,所有光線,由凸廣士通射入三棱鏡,由三棱鏡屈折面生像,反射入於望遠鏡,筒中光線交錯,皆成三角。周圍刻有精密度表,由三角可以測知物之遠近大小。彼時……將鏡一望,忽見一彈,向球飛來。俺時頗為驚異,將球一斜,那彈著空,向天空爆裂。(第十二回)

  折光表成為脫險的關鍵,此處其光學原理的演述,非但不嫌累贅,反而令人能更清楚想像當時的具體實況;且依理立論,「又是確有實據,確有把握,不似以外小說家,徒大言驚人」[註18],不知不覺地使讀者接受認知了光學知識。

(二) 敘述者插述
  中國傳統小說的敘述大都是借用一位「全知全能」的說書人的觀點來描寫,全知敘事提供了創作上最大限度的靈活便利,相對的也產生了必然的缺陷[註19],尤其當敘述者隨心所欲地馳騁其文筆時,往往熱情過分地躍出了情節規範,而在小說中插入了個人的議論。敘述者主觀意見的表達,常常被認為是妨礙情節進行的贅言,因而頗受非議,然而,《電世界》卻技巧地扭轉了敘述者插述的負面作用,使其成為說解科學理據的表現形式之一。舉一例為證,當黃震球思擬以「鈤質」解決南極半年全夜的自然限制,因「鈤質」昔日已有,只是今日科技進步才廣為利用,為解答讀者疑惑,敘述者現身曰:

  列位又要問了,果是誰發明的?叫什麼名目?在下記得是德國一個女教師發明的,也是一種令(另)類俗名就叫做電錠,中國化學名叫做鈤,這個命名的意思,便是表明他發出光熱猶如太陽一般,所以偏旁題個日字。[註20]

  透過敘述者的說解,使讀者對「鈤質」的歷史有基本的認識,尤助益理解下文對「鈤質」應用上的科學幻想。可知《電世界》善用敘述者主導敘事的優勢條件,插述科學理據,不但沒有脫離情節的突兀,反是提供資訊快捷利便的方式。

(三) 產品說明書
  除了依憑言論說解來呈現科學知能外,《新紀元》還發展出了類似「產品說明書」樣式的敘述結構。將科學理據直接註記在科幻產物之中,產物出現,相關說明隨即陳列於下,不待發問,一目了然。故觀「洋面探險器」,其上注有細字云:

  當西曆一千九百零一年時,英國技士某發明電氣探礦法,其法與無線電信送電波於空氣之理同,以誘導器名伊達可泰者,傳送電波於地下,於發電機之旁備有電話聽震器,聽其鳴動。當電波通過地底時,受抵抗力不絕,其鳴動之聲一律;若逢礦脈,則抵抗力乍減,鳴動漸劇。熟練其術,能探知金礦之所在。今用其法仿造一機,令電氣能通過水面,遇水面上有金類質之物,則鳴動必劇;如系水雷等項須用電氣燃發者,則即立時燃發;否則亦鳴動甚劇;故是機亦為海戰時萬不可少之品。(第六回)

  《新紀元》「書假科學之發明,演黃白之戰爭,所用器具,無識者見之,幾疑為王禪老祖與梨山老母之法寶,故類皆注明年月姓氏及用法效果。善記憶者,當知其所言非虛」[註21],精要的科幻解釋,清楚地傳達了科學教育的意圖;另一方面,別樹一幟的「產品說明書」正可因應兩軍爭戰時層出不窮的科幻武器對決,徑行交代發明史話,省卻了「因物造人」的困擾,避免掉人物紛雜的瑣碎或一夫萬能的牽強。

  科學講解與情節敘述本是相互牴觸的異質描寫,兼顧科學知能的解釋,勢必延緩故事情節的進展,且「硬體」的科學理論,也與小說敘述文氣衝犯,然而,晚清科幻小說卻藉由多樣的結構模式,消融了科學說教的嚴肅氣氛,既增加讀者閱讀的興趣,無形中也達到科學普及的目的。

三、 奇險荒誕的遭遇
  科幻小說是科學構思與文學構思相互映襯的文類,科幻小說的魅力,不僅藉由科學幻想創造新奇的科幻產物來獲取讀者的青睞;在結構安排上,也透過奇幻的故事情節使讀者感受到藝術欣賞上的滿足。情節構思的新穎奇特向為傳統小說創作所關注[註22],晚清科幻小說在編纂情節方面,也特意地強調情節的離奇變化,虛構了許多奇險荒誕的遭遇,其中以《新法螺先生譚》的經歷最令人咋舌。新法螺先生一日信足奔上眾山之顛,竟是諸星球吸力衝擊之交點,身當其衝,顛倒舞弄,軀殼與靈魂震盪分家,從此具有靈、肉分離的能力。後將靈魂煉就成為發光源,本欲藉此光以導中國之奮起,無奈國人糜爛不治,絕望之餘,失手將靈魂拋擲於地,不料靈魂反彈分裂,因而展開靈、肉二分的冒險。軀體部份,因火山爆發,下墜地心,落於地底之中國,同黃種始祖由內、外觀鏡得知中國現狀之腐敗,而決意自負救國之責。靈魂一脈則上衝撞月,彈向宇宙,見識水星上「造人術」,金星之物種進化,後來近逼太陽,卻因行向忽改、行速劇增,失去知覺而回返地球,重與身合。這趟靈、肉分離暢遊地心和太空的遭遇,展現了傳統小說前所未見的雄渾的時空意識,也在這個無涯的幻想世界中,恣意地馳騁其奇思妙想,帶領讀者神遊幻境。
  然而,《新法螺先生譚》的情節構思尚帶有濃厚的空想色彩,在晚清科幻小說中更值得注意的是,出現了應用科幻產物而進行的體驗,科幻因素的介入,使得原本荒誕無稽的遭遇,增加了可能實現的真實,天馬行空的幻想,不單只給人駭怪的快感,也提供了可以嚮往預期的未來。因此,天空翱翔,海底游獵,乃至於星際航行都因科幻產物的發明而成為晚清科幻小說著力描寫的奇遇。在《新石頭記》構設了賈寶玉乘海底獵艇繞行地球一週的探險,途中電戰鰍魚,捕獵鯈魚,目睹南極漩渦異景,所歷皆為前人罕見,斥為烏有之奇物奇景。《新野叟曝言》也因發明飛艦而展開探索宇宙的航行,遊月球,抵木星,舉目所見皆與地球景觀迥異。在《月球殖民地小說》中則透過飄忽迅捷的氣球,往來飛行於世界各地,一路上奇風異俗自不待言,驚險遭遇更是常見,例如在某次尋訪島國時:

  那機器椅齊巧落在水面,迎面便是一箇鯨魚,張著嘴在那裡呼吸,背上的通水管,噴的水約莫有二十多丈。玉太郎看得勢頭不好,忙捺電鈴叫球上收起機器椅,不料鯨魚的吸力很大,已啣住機器椅的座子,被上面機器釣將上去,彷彿尋常的魚上了鉤子一般;三人急忙將衛身槍向鯨魚對准打了一槍,那鯨魚的皮殼堅厚全然不覺,這椅子虧得是鋼鐵打的,已被他咬得有些彎曲;玉太郎又拿槍對准他的咽喉打去,那鯨魚纔把牙關一鬆,落將下去,海中的波浪被他衝得石破天驚一般,三人的衣履亦濺得渾身都溼。(第十四回)

  釣鯨魚,是多麼荒誕不經的想像,但是就小說中的氣球發明而言,卻又似可能遭遇的危險。因為科幻產物的發明,使得現實印象裡無法料及的狀況,皆能如常地納入情節範疇中,自然強化了情節的奇幻想像;一方面又能避免刻意造假的虛構,使讀者在驚嘆之餘,還存念信服感受。晚清科幻小說因應科幻發明而衍生鋪設更多奇險荒誕的遭遇,同時也在這些離奇的情節過程中,凸顯了科幻產物優越的效能。
  由以上分析可知,晚清科幻小說在結構安排上,仍是以故事情節為重心,甚且在科幻發明的助益下,更加刻意地強調情節的離奇變化。此外,多樣性的科學理據說解方式,尤其反映了晚清科幻作家在兼顧小說特性與科普目的上獨到的成就表現。所以,晚清科幻小說在結構安排方面,不僅出現了擷取科幻譯本與傳統小說情節的倣效;同時對於科學理據的融會上也有其創新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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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註:

[1] 見賈文昭、徐召勛《中國古典小說藝術欣賞》,台北,里仁,1983,頁24。[回本文]

[2] 同上註,頁29。 [回本文]

[3] 見陸志平、吳功正《小說美學》,台北,五南,1993,頁76。[回本文]

[4] 同註1,頁28。[回本文]

[5] 參陳平原《中國小說敘事模式的轉變》,台北,九大,1990,頁105-121。[回本文]

[6] 參本書第三章第四節〈譯本小說的啟發〉。[回本文]

[7] 俠人曰:「且中國如《鏡花緣》、《蕩寇志》之備載異聞,《西遊記》之暗證醫理,亦不可謂非科學小說也」,見俠人〈小說叢話〉《新小說》1905:13。收入陳平原、夏曉虹編《二十世紀中國小說理論資料.第一卷》頁93。參本書第二章第二節中〈科學概念的誤解〉。[回本文]

[8] 晚清小說家除俠人外,定一也指出:「中國無科學小說,惟《鏡花緣》一書足以當之」,共同推崇《鏡花緣》為中國科學小說的代表。見定一〈小說叢話〉《新小說》1905:15。收入陳平原、夏曉虹編《二十世紀中國小說理論資料.第一卷》頁93。並參上註。[回本文]

[9] 見《山海經.大荒北經》袁珂校注《山海經校注》成都,巴蜀書社,1993,頁490-491。[回本文]

[10] 見石昌渝《中國小說源流論》北京,三聯,1994,頁55。[回本文]

[11] 大聖變成麻雀,二郎即化作雀鷹撲打;大聖復變大鶿老沖天而去,二郎又化為大海鶴直追;大聖下水成魚,二郎就化為魚鷹;大聖轉變蛇,二郎改化為灰鶴,連連變化,構成了交戰的情節。參《西遊記》第六回〈觀音赴會問原因,小聖施威降大聖〉。[回本文]

[12] 參本書第三章第三節中〈神魔小說〉中的「科技思維的復甦」單元。[回本文]

[13] 陳平原指出:「《女媧石》第3回金瑤瑟兩刺太后,學的是《三國演義》中曹操刺董卓,第14回金女士江上遇難,學的是《水滸傳》中宋江潯陽江上遭劫,至於小說寫48位女豪傑、72位女博士如何共圖大業以及諸多科學遊戲,又來自《鏡花緣》」。見陳平原《20世紀中國小說史.第一卷》頁14。[回本文]

[14] 見臥虎浪士〈《女媧石》序〉。海天獨嘯子《女媧石》南昌,百花洲文藝,1991,頁441,《中國近代小說大系》本。[回本文]

[15] 下文所引皆取自《水滸傳》第三十六回〈沒遮攔追趕及時雨,船火兒夜鬧潯陽江〉。參明.施耐庵著,清.金聖嘆評《水滸傳》濟南,齊魯書社,1991,頁687-691。[回本文]

[16] 參本書第二章第二節中〈「科學小說」新類型的提倡〉。[回本文]

[17] 參本書第五章第一節〈人物塑造〉。[回本文]

[18] 見《女媧石》第十二回末,臥虎浪士批語。海天獨嘯子《女媧石》南昌,百花洲文藝,1991,頁510,《中國近代小說大系》本。[回本文]

[19] 金健人認為全知者視域,「通常會導致讀者的興趣低落,養成其心智和情感上的惰性」。見金健人《小說結構美學》台北,木鐸,1988,頁221。[回本文]

[20] 見《電世界》第六回,頁21。[回本文]

[21] 見覺我〈小說管窺錄.《新紀元》〉《小說林》第一卷。收入梁啟超等著《晚清文學叢鈔.小說戲曲研究卷》頁529。[回本文]

[22] 自唐代有意識地創作小說,即是「作意好奇,假小說以寄筆端」,以奇取勝,故有「傳奇」之稱,連累而及,並宋代文言小說合稱「唐宋傳奇」。後代白話小說亦常見「奇」的特點,更有「四大奇書」名目。綜覽得知,「奇」實為傳統小說重要特色之一。參賈文昭、徐召勛《中國古典小說藝術欣賞》台北,里仁,1983,頁127-128。[回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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